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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南下春狩该提前了（第2页）

个子小小的新狼王，坐在比他大出一圈的硕大王座上，端着一杯鲜红的羊血酒，紧锁眉关，不知在想啥，良久，突然将杯中血酒一饮而尽：“南下春狩，该提前了。”

甘德勒部以南三十里，无边牧场上，一只数千人的队伍正在行进。

这是一只几乎全部由草原人组成的队伍，队伍中不仅有老人和女人，甚至还有不少未成年的孩子，但人人都手持武器，人人面色沉稳坚毅，似是早已久经沙场。

然而，这并不是草原人的军队，而是威国公带出来的队伍。

草原上的民族，也许是世上最团结的民族，为了南下劫掠，他们可以完全听令于同一个首领，同一位王。同时，草原上的民族也是最散乱的民族，因为他们从来就不是一个两个种族，而是十多个民族，数十个大大小小的部落。

这些追逐水草靠天吃饭的游牧民们，只向往小小的毡包，聚居着与他们最亲熟的伙伴，其他人，哪怕百年前是同一位祖宗，现在也会被视作老死不相往来的其他部族，甚至为了草场可以刀兵相向。

整个草原部族发展史，就是不断地分散，征服，再分散，再征服的过程。

当这些崇拜强者的牧民们遇到了像威国公这样的绝世强者，他们无力抗争，往往付出部族头人和十多位所有牧民心目中最强的勇士的性命之后，余者就全都臣服了。

臣服的牧民，就是战士，甚至可以不分男女老幼，扛得动武器，就可以上战场。

以往南下劫掠时，他们就是全民皆兵，如今臣服于威国公，自然也一样。

这些部族里所有牛羊全部宰杀后烘成肉干，分发给归顺于威国公的牧民们。没有人会反对，因为这些牛羊并不属于他们，而是那些已经被杀死的部落首领和大人们，夺了他们的私产，变成整个部族的口粮，只会让这些人更加忠心。

威国公赵震领着威虎卫苍龙属的赵龙、赵角、赵亢等人，以及一众亲卫，从区区三十人开始，扫灭了漠北草原西南区域的十几个小部落，缴获牛羊数千只，全部制成肉干，足够养活上万人。

正如赵辰曾经分析过的那样，每个草原部族，绝大多数的牛羊和财富，都仅仅属于为数不多的十几二十个部族上层，其余人甚至连温饱都做不到。消灭一个部族，只要杀掉那少数的上位者，将牛羊分给那些底层牧民，他们会把命都卖给你。

当时，赵辰还曾为此起了个奇怪的名称，叫做牛羊革命。

赵震不可能带着大批牛羊迁徙，所以他将牛羊都宰了做成了肉干，又有大量皮毛，让这些贫苦的底层草原人吃饱穿暖，然后许诺他们，将来会有更多牛羊，更肥美的草场，他们可以拥有属于自己的羊群。

为了拥有自己梦想中的羊群，那些草原人像打了鸡血一般，一个个精神抖擞，全然不管向他们许诺的是草原人还是中原人。

跟着中原人打草原人，有什么关系呢？草原上的那些大人们向来压榨他们的血沔，从来不让他们吃饱穿暖，一旦南下劫掠，也是派他们去送命，劫掠到的财宝却是那些老爷们的。

很多中原的女人被劫掠到草原上，就会沦为繁衍后代的工具，他们这些草原人，其实身上也流着那些中原女人的血，算半个中原人，也说得过去。

最重要的是，他们只尊崇强者。

那位始终走在队伍最前面的中年上位者，那位轻而易举就击杀了部落里万恶的首领，随后却对他们这些底层牧民温和可亲的大将军，是一位真正的强者，值得他们一生追随。

当然，赵震从来不会完全信任那些草原人，必要的防备必须得有，不过实力在手，恩威并济，这些草原人追随者哪怕人数再多，也不会集体发难，一旦有少数人从中挑唆，便以雷霆手段击杀便是。

墨家听风铃这种东西，不一定非得安装在固定的地方的，分散到车马帐篷甚至一些武器的接驳处的缝隙里，都可以完美发挥作作，随时监听整个队伍中不一样的声音。

当这种无所不知、雷霆天降的形象开始深入人心，赵震便成了这些草原人追随者们心中的天神，一种莫名敬畏会如同野草般在他们心中生根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