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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9章 不得不去这样做（第1页）

“……应该算是吧。”

陷入短暂的沉默，伊斯塔露最终含笑回答。当然，从对方的言语与神态来看，似乎对方也不能完全说，温迪就是真正的温迪。这样的回答让钟离不自觉的抿了抿嘴唇，眼神中更是充斥着悲痛，他或许早就该想到的，不知道多少天前，少年总是会拿“如果我不在了”这样的话题向他询问时，他就早该察觉到这些的：

“伊斯塔露……我很感谢你对我们的帮助，可如果这一切都要凌驾于巴巴托斯失去自由的话。那么我想其余的神明们是不会同意的。”

钟离还是决定让对方归还温迪的自由，虽然他知道自己在这个时候开口已经做不了什么了。木已成舟，事情已成定局，他只是想要一个公道。

为什么，拯救世界一定要牺牲自己的爱人。

同样都是神明，他当然会心甘情愿的代替温迪去死，而不是看着对方失去自由——巴巴托斯啊，他一直都在苦苦寻找的近3000多年的自由……如今到现在却连追求自由的能力都没有了。

“……我知道你的内心在好奇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最后失去自由和失去所有的人都会是他，他明明是救世主啊，他明明差一点点就拯救了这个世界啊。”

“可是，摩拉克斯，你有没有想过。不是世界成全了他，而是他成全了这个世界。风的孩子，从刚开始在风中诞生时……我就已经为他想好了所有的后路。”

伊斯塔露不常穿高跟鞋，所以时常都是赤足而行。脚踝处有类似于金属性的装饰，导致走起来会发出碰撞声，再结合着脚掌与地板的摩擦，空间之中，倒也不算是死一般的寂静。

她边走边说，口里像是又出现了一个新的故事。你别说，她和巴巴托斯这一点倒挺像的，他们倒都喜欢讲故事，用故事掩盖痛苦，用故事掩盖事实与真相。

一个一个又一个的故事，故事的背后却隐藏着深不见底的痛苦……荧好奇的歪着头，盯着对方身后如同星空色般的衣服装饰品，总觉得这个色系的装饰品很像是派蒙身后的小披风，说到派蒙啊……也不知她和芙宁娜他们吃的怎么样了，他们可一定要快点赶回来呀，要不然——

凭借着他们几个想要拖住伊斯塔露，恐怕还真有点困难！

“虽然不知道你们对天理与阿斯莫代的看法，但毫无疑问。不管最后的结局如何，我们都要走向新的世界。而巴巴托斯——如果将我比作一封古老的画卷，那么他就是为画卷添上色彩的笔。”

“他是一定要留在旧世界的。”

“什么新世界旧世界！我们不在乎这些……而且，而且最初的提瓦特不是很好吗？”

刚刚转过神来，被对方口中的“新世界”与“旧世界”缠的脑壳直痛。荧忍不住打断，着急的表明自己想带温迪回家的意愿。

“旅行者。”

比起钟离象征性的沉默，与逐渐晦暗和失去色彩的目光。雷神巴尔泽布可谓是做到了十分聪明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她倒也不是有什么新的计划在密谋，只是在思考伊斯塔露口中的故事和巴巴托斯未来的关联。

当然了，雷神巴尔泽布从不认为自己是什么聪明的智者。但她愿意从自己的角度与不同的想法思考，在经历过稻妻一系列的事情后，她深深的意识到自己一直深陷进亲人的离世里，她也意识到自己的思想早就被阻碍，以至于并不能够完全的“自由的”思考自己的行为是否正确。

她盲目的学习着姐姐留下的一切，认为只有这样做，就能够笨拙的学会治理稻妻。至少——是让稻妻的人们，不再像她那样沉浸在失去第1位君王的痛苦里。

但是现在她明白了，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想法，只一味的模仿，最终只会把自己也关进那个名为“模仿”的牢笼中。

“我想，不管是站在谁的角度为巴巴托斯讨回公道…但我们最终的考虑方向，是站在巴巴托斯的角度上才对。”

“……呵，你很聪明，阿影。我相信你也知道，深渊的污染是没办法被时间阻挡的，也正因如此，我才会加急步伐，甚至没有给他一个向你们正式告别的机会……”

“深渊？这个世界也牵扯这种东西吗……”

“哥，难道你忘了吗，当时蒙德城外面都是深渊的魔物，还有魈上仙身上的业障，还有禁忌知识……只是让我感到困惑，我们分明没有见过深渊的人，而且这是天理的创造空间，她倒真不至于为了对抗我们就玩上深渊吧！”

荧小声的向空解释，同时没忍住，轻叹一声。眼神中也充斥着几分担忧，她一时之间分辨不出伊斯塔露的好坏。但既然对方要对抗深渊，那就意味着她是个好人吧！

“你想让他继承你的衣钵，就证明着现在的你已经被深渊感染了？”

“嗯，很遗憾的消息，不只是我，连整个世界都或多或少的受到了深渊的影响。我承认我之前有跟你们玩过文字游戏，我的确向巴巴托斯借过力量，也的确要求对方以同等的代价向我偿还……但这一切，都是我不得已的下下策。”

本该是冰冷的，神性的，金色的眼眸。却在谈及这件事时，情不自禁的多了一些如同流水般的华光，看来执政们也不只是无情的。可看向这双和巴巴托斯几乎差不多的眼眸，他的心却莫名其妙的痛了起来，脑海也踊跃出一个恐怖的幻想——

也就是说，已知整个世界都是要轮回重来的，巴巴托斯区还是在与自己的命的抉择里，拯救了自己吗？那个时候的他并没有全部的记忆，也不知道伊斯塔露到底在下怎样的一盘棋，从对方的那个角度……他所付出的或许是死亡的代价，又或者是再也不能回到自己身边的代价——

都已经这样了，巴巴托斯却还是会选择，让他活在这个世界上吗？

为什么呢，巴巴托斯，我们之间本没有交集的。

没有人回答他脑海之中对自己的询问，反而是伊斯塔露的声音打乱了脑海里的思绪：

“在他成为新的时间之神后，我会将所有的权柄无偿贡献给他，让他重新启动时间的轮回，前往一个没有任何痛苦与折磨的新世界……”

“等等，又是新世界？难道这里不是新世界吗？哈~也对。毕竟这里可并不是你伊斯塔露创造的新世界。我们在你的眼中就像是一件普通的物件，想把我们搬在哪里都可以，是这个意思吗？”

还没等到伊斯塔露将这句话说完，空便迫不及待的打断了对方。他对伊斯塔露带着的那么一点点的不满也很合理，毕竟深渊的王子和天理有仇，以及天理的4位影子，也难逃被王子记恨。

“哥，别这样说，有可能是这位时间之神，她有什么新的办法……总之，咱们在自己不擅长的领域，还是不要打岔好了。”

荧轻轻的拽了拽他的手，这才发现对方紧紧握成的拳头早就已经舒展开来。于是便和他十指交缠，紧紧握在一起。空的手很热，手心似乎出了汗，被荧握住也丝毫不抗拒，少年朝他露出一抹有些不满的眼神，但这个不满似乎并不是哥哥对妹妹的不满，而是空对这位时间之神口中絮絮叨叨的荒谬话语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