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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活遗物（第2页）

"这是什么地方？"林若雨轻声问道，声音在空旷大厅中回荡。

陆晨仔细观察地上剑纹："像是某种指引，但太复杂了，一时看不明白。"

"这是星剑大阵，映照天象，指引方向。"

一个沙哑的声音突然响起，众人大惊，迅速摆出防御阵型，剑拔弩张。

声音来自大厅一角的阴影处。一个枯瘦如柴的老人缓缓走出，灰袍破旧，面容沧桑如枯树皮，一双眼睛却亮得惊人，仿佛两颗黑曜石。他手持一把没有剑柄的断剑，气息内敛，几乎感知不到。

"是你！"陆晨认出了这个老人，正是他先前在洞穴中瞥见的神秘身影。

老人微微点头，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最终落在陆晨身上："血脉觉醒者，终于来了。"

"你是谁？"孟瑶警惕地问道，剑尖直指老人。

老人看都没看她一眼，目光始终紧盯陆晨："我无名无姓，世人只知我为剑祖最后的弟子。"

这一自报身份引起一阵惊呼。剑祖最后的弟子？那岂不是活了数千年？

"不可能！"凌雪脱口而出，"剑祖已逝千年，他的弟子怎可能还活着？"

老人露出一抹诡异笑容："谁说我还活着？"

他抬起手，阳光透过他的手掌，众人这才注意到，他的身体竟有几分透明，如同幽灵一般。

"我只是一段执念，一道未散的剑气，一个活着的遗物。"老人轻声道，声音飘忽不定，"自剑祖封印剑魔那日起，我便守护此地，等待命中注定之人到来。"

"你一直在等我？"陆晨问道，本能地感到一丝血脉相连的悸动。

老人点头："不止是你。剑祖血脉分两支，一脉承无根，一脉承有根，你只是其中之一。"

这个回答令陆晨心中一震。《无根剑诀》只是一半传承？还有另一半？这与石亭幻象中见到的信息吻合——剑祖将传承分割，避免力量集中。

"我修炼的《无根剑诀》只是一半？"

老人对上陆晨的眼睛："聪明。《无根剑诀》主无形，《有根剑诀》主有形。无形者变化无穷，不拘于法；有形者根基稳固，力大无穷。两者本为一体，却在剑祖与剑魔决裂后被强行分割。"

夜琉璃上前一步："这与我恢复的记忆吻合。剑祖与剑魔本是至交，后因理念不合反目成仇。"

"理念不合？"老人发出一声冷笑，"那是委婉说法。真相远比你们想象的残酷。"

他缓步走向大厅中央，断剑点地，地面剑纹随之亮起，如同夜空中忽现星河。

"剑祖与剑魔共创剑道，本为一体两面。剑祖主内敛，讲求心剑合一；剑魔主外放，追求极致力量。本无对错，只是路径不同。"

老人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悲哀："可惜天下熙熙皆为利来，烈阳宗的那帮家伙发现了剑道巅峰的秘密，从中挑拨，导致两人反目。剑祖不愿力量被滥用，剑魔却认为力量本无好坏之分，全在使用者。一念之差，却酿成大祸。"

"烈阳宗？"铁剑惊讶道，"他们不是四大派系之一吗？怎会与此事有关？"

老人冷笑："四大派系？那是后来的说法。当年只有剑祖与剑魔两派，其余都是不入流的小门小派。正是那场大战过后，烈阳宗捡了便宜，成了所谓四大之一。"

他继续道："最终一战，剑祖不敌剑魔，危急关头却得到意外之助。剑魔被封，剑祖重伤。临终前，他将传承一分为二：无根者流转于世，有根者隐于幕后，确保两者不能轻易合一。"

陆晨若有所思："所以我只继承了一半传承？"

"正是。"老人点头，"你修习的《无根剑诀》乃是剑祖所传无形之道，主变化，重意念，外柔内刚。而另一半《有根剑诀》则主刚猛，重根基，内外皆刚。"

"另一半在何处？"陆晨急切地问。

老人摇头："我只知两半需同时出现，才能开启最终传承。你既已来此，或许另一半也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