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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芸来到了福双院,低声请安。
二夫人正躺在软榻上假寐,听到她的声音,微微睁开眼,眉头一皱,脸色登时沉了几分。
最近,素芸惹了不少事,她很不喜欢。
不过想到她肚子里怀着的是二房的血脉,二夫人还是忍着气坐直了身子。
“这会子来做什么?”
素芸看了眼站在她两边的丫鬟,笑盈盈地欠了欠身:“回夫人的话,婢子有要事想和您商量。”
“哼。”二夫人冷哼一声,然后不耐烦地挥挥手,“出去吧。”
丫鬟们赶紧退了出去。
“说吧。”二夫人语气冷冷的。
她原本还挺喜欢这个丫头的,只是最近她频频出错,实在是让人不省心,就不怎么待见她了。
要不是为了二房的血脉,她才懒得搭理。
素芸也不着急,慢悠悠地整理了下裙子,忽然抬起头来,眼神里带着几分试探。
“夫人,您如今虽说是侯门当家主母,可是处处都得看老太太的脸色行事,心里不觉得别扭吗?”
“你什么意思?”二夫人的脸色立马就变了,“是来笑话我的?”
素芸赶紧堆起笑脸,“不敢。就是觉得夫人对老太太太孝顺了,可她……是怎么待您的?明着偏向大房也就算了,就连……”
她故意停了停,“就连身边的丫鬟出嫁,也是厚此薄彼的。”
二夫人冷笑,“怎么,是觉得桃妩风光出嫁,而你不过是摆几桌宴席,心里不平衡,想让我给你讨公道?”
“奴婢不敢。”
素芸低着头,声音却一点不含糊,“桃妩出嫁,老太太给凑了整整八十台嫁妆,比外头的闺秀都风光,我哪里敢比呢?”
“当初婢子过门,搭了几桌酒席,赏了簪子,但是连个像样的陪嫁都没有。”
“奴婢心里的确不舒服,可是,女婢进的是长风院,这一出,不是明摆着打您的脸吗?”
二夫人脸色阴沉。
这些事,她怎么会不知道,可那是老太太,整个陆府都得靠她撑着,就连侯爷都得敬她三分。
她又能如何?
难道为个丫鬟去老太太面前说三道四?
素芸见她表情松动,赶紧又添了一把火:“要是老太太不在了,您就是真正的当家主母,再也不用看人脸色……”
“住嘴!”
二夫人腾地站起来,脸都白了,“你、你怎么敢有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
素芸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一脸委屈:“婢子这不都是为了二房,为了二少爷,更是为了您嘛。”
二夫人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目光沉沉。
老太太是出了名的铁手腕,这些年把侯府管得服服帖帖。
要是她有个三长两短……
二夫人打了个寒颤,不敢再想下去。
“行了,你啊就安生养胎吧,别整天想些有的没的。能给二房添个血脉,就是你最大的功劳了。”二夫人摆手让她退下。
见说不动她,素芸也没有继续纠缠。
“是,婢子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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