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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索（第1页）

大业十三年的初秋，太原留守府的庭院里积着昨夜的露水，晨光穿过早桂的枝叶，在青石板上投下斑驳的碎金。李渊握着一卷《孙子兵法》坐在廊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泛黄的纸页，眼角的余光却总落在阶前那株新栽的石榴上——今年的果实结得格外少，倒像是在应和这世道的萧索。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静谧。李渊抬眼望去，是次子李世民神色匆匆地赶来。“父亲，大事不好！”李世民喘着粗气说道，“各地反贼四起，局势愈发严峻，江都那边也传来消息，陛下对我等起了猜忌之心。”李渊眉头紧锁，放下手中的书卷，站起身来，在廊下来回踱步。“这天下已然大乱，若一味坐以待毙，恐有灭顶之灾。”李渊低声自语。李世民眼神坚定，上前一步道：“父亲，如今之计，唯有举义旗，顺民心，方能在这乱世中谋得一线生机。”李渊停下脚步，目光深邃地看着李世民，许久，缓缓点了点头。“也罢，既然如此，我便顺应时势，起兵反隋！”李渊咬了咬牙，似是下定了决心。庭院里的早桂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也在为这即将到来的风云变幻而颤抖。

“大人，兵部的文书又催了。”次子李世民的声音从月亮门边传来，他一身玄色劲装，袖口沾着些尘土，显然是刚从校场回来。少年将军将文书放在石桌上，目光扫过父亲鬓角新添的白发，“炀帝召您即刻前往江都，怕是又要征调民夫……”

李渊没有抬头，只是轻轻合上兵书。书页间夹着的一张纸条飘落，上面是长子李建成派人送来的密报：河东各县已爆发民变，粮草断绝，饿殍遍野。他叹了口气，手指敲击着石桌，发出沉闷的声响。这几年，他镇守太原，一面要抵御突厥南下，一面要应付炀帝无休止的征役，府库里的存粮早已见底，麾下将士也多有怨言。再这样下去，不等外敌来犯，自己这太原留守怕是就要先成了百姓的刀下鬼。

“世民，”李渊终于开口，声音带着几分疲惫，“你说，这天下，还能撑多久？”

李世民正要答话，院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守将尉迟恭大步流星闯了进来，手里捧着一个锦盒，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惊惶与兴奋：“大人！属下刚巡营归来，在北门外的荒丘上发现了这个！”

锦盒打开的瞬间，一股奇异的香气弥漫开来。那香气不似花香，也不似草木之气，倒像是蕴含着某种天地初开时的混沌之力，闻之令人心神激荡。盒中静静躺着一枚果实，约莫拳头大小，通体呈现出深邃的暗紫色，表皮上流转着细碎的银光，仿佛将一片星空凝缩其中。

最奇特的是，果实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在微微扭曲，隐约能看到些破碎的光影一闪而逝，像是隔着一层水波看东西。

李渊、李世民和尉迟恭三人皆被这奇异的果实所震撼，一时间竟无人言语。李渊率先回过神来，伸手想要触碰那果实，却在即将碰到时又缩了回去。李世民皱着眉头，眼中满是警惕：“父亲，此果实如此怪异，不知是福是祸，不可贸然行事。”尉迟恭也点头称是：“大人，我观这果实周围的空气都扭曲了，怕是有什么邪祟。”

就在这时，那果实突然发出一阵柔和的光芒，光芒中浮现出一行奇异的文字。李渊虽精通诗书，但这文字却从未见过。李世民仔细端详后猜测道：“父亲，这莫不是上古文字？或许这果实是上天赐予我们的机缘。”李渊沉思片刻，缓缓说道：“不管是机缘还是灾祸，如今这乱世，我们也别无选择。且看看这果实究竟有何作用。”说罢，他鼓起勇气，缓缓将果实拿起。刹那间，一股强大的力量涌入他的体内，李渊只觉浑身充满了从未有过的力量，而庭院里的早桂竟在这股力量的影响下，瞬间绽放出满树繁花。

“这是……”李渊伸手想要触碰，指尖却在离果实寸许的地方停住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吸力从果实内部传来，仿佛要将他的魂魄都吸进去。他能感觉到，这枚果实里蕴藏着一股无法想象的力量，既古老又陌生，带着一种不属于人间的冰冷与浩瀚。

“属下发现时，它正嵌在一块黑石里，周围寸草不生，连虫蚁都不敢靠近。”尉迟恭沉声道，“属下不敢擅自处置，特来呈给大人。”

李世民凑近细看，眉头紧锁：“此物从未见于典籍，观其异象，怕是有些古怪。父亲，不如先将它封存起来，待查明来历再说？”

李渊没有说话，只是盯着那枚果实。不知为何，他心中竟生出一种强烈的冲动，想要将这枚果实吞下。仿佛冥冥中有个声音在告诉他，这是改变一切的契机。他戎马半生，见过的奇珍异宝不算少，却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感觉。这枚果实里的力量，似乎与他体内的气血隐隐呼应，像是干涸的土地渴望着甘霖。

就在李渊犹豫不决时，那果实的光芒突然大盛，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三人震退数步。光芒消散后，果实竟化作一道流光，直直地冲进了李渊的口中。李渊瞪大双眼，想要吐出，却已来不及，那股力量在他体内横冲直撞。他只觉天旋地转，意识逐渐模糊。李世民和尉迟恭大惊失色，连忙上前扶住李渊。“父亲！父亲！”李世民焦急地呼喊着。

不知过了多久，李渊缓缓睁开双眼，却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奇异的空间，四周是无尽的黑暗，只有前方悬浮着一块巨大的屏幕，上面不断闪烁着各种画面，尽是未来世界的景象：高楼大厦、汽车飞机、战火纷飞的末世……李渊震惊不已，这时，一个机械的声音响起：“你已被选中，这枚果实来自未来，带着拯救末世的使命。回到你的时代，改变历史，或许能为未来带来生机。”李渊心中一凛，还想再问，却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又回到了庭院之中。

“不必查了。”李渊忽然开口，声音异常平静，“此物既出现在太原城外，或许，便是天意。”

他拿起那枚果实，入手处并非想象中的冰凉，而是带着一种温润的质感，仿佛有生命在其中搏动。表皮上的银光流转得更快了，隐约组成了一些奇怪的符号，一闪即逝。周围的空气扭曲得更厉害了，廊下的灯笼无风自动，发出“咯吱”的轻响。

“父亲！不可！”李世民惊呼着想要阻止，却被李渊挥手拦住。

“世民，”李渊看着儿子，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如今内忧外患，我等已无退路。若守着常规，只能坐以待毙。这果实纵有凶险，或许，也是我李家唯一的生机。”

话音未落，他张开嘴，将那枚虚空果实整个吞了下去。

果实入口即化，没有想象中的果肉质感，而是化作一股冰冷的洪流，顺着喉咙直坠腹中。刹那间，李渊只觉得仿佛有一座冰山在体内炸开，无数细碎的冰碴顺着血管流遍全身，所过之处，经脉像是要被冻裂一般，传来撕裂般的剧痛。他忍不住闷哼一声，额头上瞬间布满了冷汗，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父亲！”李世民和尉迟恭同时上前，却被一股无形的气墙挡在外面。只见李渊周身的空气开始剧烈扭曲，那些原本只在果实周围出现的破碎光影变得清晰起来，像是无数面小镜子在他身边旋转，映照出些光怪陆离的景象——有身披兽皮的古人在荒原上奔跑，有巨大的战舰在星海中航行，有高耸入云的城池在地震中崩塌……

“呃啊——”李渊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体内的冰冷忽然开始变得灼热，仿佛冰火两重天在他的五脏六腑里交战。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血肉正在被一股奇异的能量改造，骨骼发出“咔咔”的轻响，经脉像是被拓宽了无数倍。

这种感觉既痛苦又奇妙，仿佛他的整个身体都在被拆解重组。他看到自己的皮肤下浮现出淡淡的银光，那光芒顺着血管流动，所过之处，疲惫与伤痛都在飞速消退。更让他震惊的是，他的脑海中涌入了无数庞杂的信息，像是有无数个声音在同时说话，诉说着宇宙的诞生、星辰的毁灭、文明的兴衰……这些信息太过庞大，远超人类大脑所能承受的极限，他的意识像是被投入了一个无底的漩涡，不断地下沉，下沉。

“异能量……6000……”一个冰冷的、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像是某种机械的计数，“………………”

李世民焦急地看着父亲，只见李渊的身体周围渐渐浮现出一层暗紫色的光晕，那光晕中夹杂着细碎的银光，如同流动的星河。

那光晕越来越亮，将李渊整个人都包裹其中，李世民和尉迟恭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在光芒中挣扎。就在他们心急如焚之时，那光晕突然收缩，重新融入李渊体内。

李渊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抹奇异的光芒。他感觉自己仿佛脱胎换骨，体内涌动着一股强大而又陌生的力量。李世民和尉迟恭紧张地看着他，“父亲，您……您没事吧？”李世民小心翼翼地问道。李渊活动了一下身体，嘴角微微上扬，“我从未感觉如此好过。”他发现自己不仅伤痛全消，还获得了超乎常人的敏锐感知和强大力量。

此时，庭院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守兵匆忙来报：“大人，有一伙突厥骑兵突然来袭，已逼近城门外！”李渊眼神一凛，他看了看李世民和尉迟恭，“随我出城迎敌！”三人纵马出城，李渊运转体内新获得的力量，周身隐隐散发着暗紫色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