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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8章 幻境的冲击破阵九转虚无（第3页）

我盘膝坐下，闭上眼，在虚无中，闭眼与睁眼并无区别，可我还是闭上了眼，因为“闭眼”是我最后的执念。

“我”是什么？是这具肉身？可肉身早已在冥阵中腐朽，是这段记忆？可记忆已在风阵中飘散。

是这道意识？可意识在水阵中已碎成千万片。

我睁开眼，依旧是无边虚无，我开始怀疑：我是否早已死去？这第九阵，是否只是弥留之际的幻境？

但若是幻境，为何我仍能“怀疑”？怀疑，即存在。我忽有所悟：“虚无并非无，而是有之未显。”

我站起身，不再盘坐，我不再试图“破阵”，因为阵本无形，破之何物？

我不再试图“出阵”，因为阵本无界，出之何往？我不再试图“存我”，因为我本无我，存之何意？

我张开双臂，任由虚无侵蚀，我不再抵抗，不再思索，不再执念，我成为虚无的一部分。——然后，我看见了“它”。

它不是形，不是色，不是声，不是意，它是“无”本身，但它并非空荡，而是充盈至极的无，它像是宇宙未生之前的混沌，又像是万物湮灭之后的终焉。

它不说话，但它让我“知道”：

“你以为你在破阵，实则是阵在破你。”

“你以为你在修行，实则是修行在修你。”

“你以为你在追寻道，实则是道在透过你凝视自己。”

我笑了，原来如此，九转非转，破阵非破。

虚无非无，而是万有的母体，我并未破阵，也未出阵，我化为了阵。

我开始“存在”于不存在之中。

我不再是“我”，而是“无”之化身。

我不再是“破阵者”，而是“阵本身”。

我不再是“求道者”，而是“道之眼”。

我看见了所有曾经入阵之人。

他们有的怒吼，有的哭泣，有的静坐，有的疯狂。

他们都在试图“破阵”，试图“出去”，试图“活下去”。

他们都不知，阵不在外，而在心。

我伸手——不，是“意”——轻触他们。

他们停下了。

他们抬头，看见了“我”。

他们看见了“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