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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归墟之瞳百族黄昏（第3页）

他们身上那引以为傲的、铭刻着防护符文的厚重岩石铠甲，在归墟的吞噬之力面前，简直成了可笑的装饰。士兵们惊恐地发现，他们坚固的铠甲如同烈日下的黄油般开始融化、崩解！符文的光芒如同风中残烛般熄灭！士兵们连同他们手中的武器，被一股无可抗拒的力量硬生生从地面上拔起，如同被卷入狂暴海啸的蝼蚁！

“救……”

“母神啊！”

绝望的惨叫声、铠甲被强行撕裂的刺耳摩擦声、骨骼被碾碎的恐怖闷响……汇成了一曲血肉磨坊的死亡交响乐！数千名岩魔重装步兵，连同他们的铠甲、武器，被无形的引力巨手揉捏、撕扯，化作一蓬蓬混合着金属碎屑、岩石粉末和浓稠血雾的污浊风暴，疯狂旋转着，被那千米级的黑洞贪婪地吞噬！

天空中的羽族翼舰惊恐地试图拉升高度，熵变灵族的生物战舰仓惶喷射出粘稠的腐蚀液试图阻隔，但一切都是徒劳。几艘靠得稍近的羽族翼舰被扭曲的引力场捕获，坚硬的合金机翼如同薄纸般被轻易扭断，舰体打着旋坠向那无底深渊。熵变灵族的腐蚀液在靠近黑洞边缘时便直接湮灭，连一丝烟气都未能留下。

仅仅几个呼吸！

仅仅几个呼吸的时间！

那如同移动山脉、足以碾碎一支星际舰队的岩魔重装先锋军团……消失了。

彻底地、干净地、从存在层面上被抹除了。

原地只剩下一个直径千米、边缘空间依旧在疯狂扭曲塌陷的绝对黑暗领域，以及一片被强行刮去数米深、露出下方暗红色琉璃化地表的巨大圆形焦痕。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臭氧和空间被撕裂后的怪异焦糊味，以及……一片死寂。

真正的百族黄昏！

幸存的岩魔后续部队如同被施了定身咒，僵在原地，恐惧如同冰冷的毒液瞬间冻结了他们的血液和灵魂。天空中的羽族和熵变灵族残余力量如同受惊的鸟群，疯狂地向后逃窜，再不敢靠近那片死亡区域分毫。整个喧嚣的战场，陷入了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只有那悬浮在黑洞前方、如同灭世女神般的黑色身影，以及她左眼中那吞噬万物的黑暗漩涡，成为天地间唯一的焦点。

凌霜悬浮在归墟黑洞前方，渺小的身影与那千米级的毁灭造物形成惊心动魄的对比。她微微喘息着，左眼边缘的皮肤因为过度负荷而崩裂开细密的血痕，蜿蜒而下，在她苍白的脸颊上留下几道刺目的红。她抬起手，轻轻擦拭了一下嘴角同样渗出的血迹，动作带着一种破碎的、令人心悸的漠然。

手腕上，那由“荒”所化的黑色手环再次浮现，显得异常温顺。它如同有生命般微微蠕动，伸出细小的黑暗触须，轻轻缠绕住凌霜染血的手指，仿佛在邀功，又仿佛在安抚。

就在这时，异变再生。

凌霜身前那片因归墟之力而极度扭曲、尚未完全平复的空间中，光影一阵诡异的波动。

硝烟、尘埃、空间涟漪……这些无序的物质与能量，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操控着，飞速地凝聚、塑形！

眨眼间，一个清晰的人形虚影，出现在凌霜面前，悬浮在黑洞的引力边缘，却丝毫不受其影响。

那是一个女人的虚影。身材高挑曼妙，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闪烁着幽暗星芒的银灰色长袍，面容被一层流动的、如同液态金属般的银色面具覆盖，只露出一双深邃得如同宇宙深渊、仿佛能看透一切灵魂的眼睛。她身上散发着一种非人的、高高在上的优雅与冰冷，如同来自更高维度的观察者。

薇拉！

播种者的使者！

薇拉的虚影微微歪了歪头，那双深渊般的眼眸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凌霜，目光在她左眼的黑洞和手腕的黑色手环上停留片刻。接着，一个带着奇异电子混响、却又充满愉悦和赞许的声音，直接在凌霜，以及后方陈墨白等人的意识中响起，如同冰冷的毒蛇钻进脑海：

“令人惊叹的演出，凌霜小姐。”

“归墟之瞳的完美解放，灭世凶兽的彻底驯服……”

“恭喜你，成功培育并驾驭了真正的‘毁灭之种’。”

薇拉的声音顿了顿，带着一种施舍般的、令人作呕的诱惑：

“你已证明了自己的价值。‘播种者’的永恒花园……将为你敞开大门。”

“拥抱永恒吧，这是你应得的……嘉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