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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9章 高考结束（第2页）

“哐当——！！！”

巨响在公寓里回荡，木屑飞溅，一片狼藉。仿佛只有这样极致的破坏，才能稍稍平息他内心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巨大恐慌和滔天怒火。

在北京林首长家短暂地呆了两天后，珠珠便飞往了波士顿，与在那里的昀儿、霁儿哥哥们汇合。充实的假期让她几乎没有时间去回想在北京那个清晨发生的尴尬插曲。

在波士顿体验了不一样的校园文化和城市风情后，她的旅程并未结束。

扎西联系了珠珠，两人带着年事已高、却愈发思念故土的老丹增，一起飞回了那片承载着他们太多记忆的高原。

车子在新建成的柏油路上行驶，最终停在了扎西精心建造的藏式小院前。院子完全按照老丹增记忆中的样子，又融合了现代的玻璃房设计，既传统又明亮。阳光洒在崭新的石墙上，经幡在微风中飘扬，一切都漂亮得如同画册里的景象。

老丹增抚摸着结实的门框，看着宽敞的玻璃房里摆着的旧马鞍和酥油茶桶，浑浊的眼睛里泛起了泪光。他用生硬的汉语夹杂着藏语，激动地表达着满意。

好，好啊……这房子，真好……”他喃喃着，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彩。

然而，当现实的议题被摆上台面——他是否要独自留下常住时，气氛瞬间凝固了。

“阿爷，这里冬天太冷，医疗也不比上海方便。您一个人住，我们怎么放心？”

扎西耐心地劝着，语气里满是担忧。老丹增年事已高，身体时有不适，留在上海有齐司礼和颜嫣安排的周到照拂，家里也总是有人气。

可老丹增像是没听见，固执地摇头，紧紧攥着拐杖，目光贪恋地扫过院子里的一草一木，这里是他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是他的根。

“我不走……我哪儿也不去……这就是我的家……”他反复说着，声音带着执拗的颤抖。

劝说的话说得多了，老人突然沉默下来，肩膀开始微微耸动。

紧接着，在珠珠和扎西惊愕的目光中，这位一辈子坚韧、像牦牛般倔强的老人，竟毫无预兆地瘪着嘴，像个被夺走了心爱玩具的孩子一样，呜呜地哭出了声。

那哭声里，没有嚎啕，只有无尽的委屈、不舍与面对时间流逝、身体衰败的无力感。浑浊的泪水顺着他深刻的皱纹蜿蜒而下，滴落在崭新的、属于他的土地上。

他哭的不是房子，而是即将被迫远离的故土，是那份融于血脉的归属感，是害怕孤独终老的深深恐惧。

珠珠看着老丹增爷爷哭得如此伤心，自己的眼眶也瞬间红了。她走上前，轻轻抱住这个曾经给予她无数温暖怀抱的老人，就像小时候他安慰想家的她一样。

“阿爷，不哭……”她声音哽咽，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又酸又涩。

一边是难以割舍的故土情深，一边是现实无奈的养老困境，这沉重的抉择，让高原明亮的阳光，似乎也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阴影。

（明天大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