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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飞寇儿的咳声越来越喑哑,殷长歌快意的冷笑:“看来神捕燕归鸿的摧脉指有几分厉害,滋味似不太好过。”
商晚随着殷长歌一道嘲讽:“也难怪不敢应去,不如找个野洞窝起来养伤罢。”
“不敢劳烦公子。”
文思渊望着飞寇儿代为回答,话语圆融,滴水不漏:“商兄多虑了,此去行程数月,抵达之际些微内伤早已痊愈,必不致有误。”
咳声渐渐止息,飞寇儿按住肋深吸了一口气,一旁的明讥暗刺似乎全未听见。
左卿辞有一种绝不让人难堪的风度,“文兄言之有理,想来应是无碍,还不知这位究竟该如何称呼。”
这样简单的一句,文思渊居然无辞以对,飞寇儿沉默了一瞬:“落。”
左卿辞微笑不变,复又问道:“落兄的名讳是?”
这一次少年索性没有回答。
不论是形象、话语还是态度,飞寇儿都让人异常不喜,殷长歌难掩厌恶,出言冷讽:“公子何必再问,哪个做贼的敢以真名示人。”
沈曼青对此人也无甚好感,并未制止师弟的刺诘。
左卿辞不在意的一笑,“多谢各位,无论未来是否顺遂,我在此先行谢过。势急如火,不日就要起行,若有家人及手边事务需要安顿,候府定会全力以助。”
陆澜山也不客气:“此去历时甚久,我要修书一封交给家人。”
左卿辞应诺:“正该如此,陆兄但请放心,信件定会呈至府上。”
殷长歌与沈曼青奉师命而来,别无羁绊;商晚独来独往,也少有挂碍,惟有飞寇儿又生事端:“我有事要办,两个月后在金城驿馆会合。”
飞贼又一次打破了平和的气氛,众人难忍恙意,几个人的目光都冷下来。
唯有左卿辞语气平和如常,“落兄有急事不妨道明,定会安排专人奔走,毕竟吐火罗事急,不宜横生蹉跎。”
飞寇儿默看了一眼文思渊。
文思渊叹了一口气,笑容几乎有些发苦,上前一步长揖:“公子见谅,他确有要事另行处理。烦请将黄金兑成银票,放在朱雀大街上的通记钱庄,一个时辰后自有人去取,金城驿馆必不相误,文某愿为担保。”
“何必彻辞掩饰,不外是贼性难改,想骗了钱就走。”
殷长歌简直听不下去,冷傲的话语鄙夷极浓。“文兄在江湖上也是有名号的,奈何偏与小人为伍。”
沈曼青听着有几分不妥,百晓公子的武功不算高强,消息探听之术却是一流,兼又圆滑玲珑,结交无数,没必要轻易得罪。
收到师姐的示意,殷长歌暂时抑了怒气,不想飞寇儿居然开口。“我本就是拿钱行事,你眼红,不妨向候府直言。”
一句话像点燃了一桶火油,殷长歌怒上眉梢。“谁如你一般贪婪卑琐,见利忘义!”
沈曼青同样不快,但为口舌之争动手到底不宜,她冷淡的看了一眼飞寇儿,按住了殷长歌。
“无妨,我相信落兄言出必践,不会让文兄为难。”
左卿辞又一次化去了紧绷的气氛,转首对飞寇儿道。“也请落兄信守时限,金城驿馆再会。”
飞寇儿不再理会任何人,径自下楼而去,文思渊也不再留,对左卿辞及场中众人略一揖辞,随之而退。
殷长歌满心怒火发作不得,犹有余恨:“这两人编排作戏,一搭一唱,尽在耍滑腔。大事岂可托于逐利小人,公子恕我多言,此人嗜钱如命,贪生怕死,雇请又有何益。”
左卿辞只是一笑,俊美的面庞深远难测:“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多谢殷兄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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