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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黑板擦的温度（第1页）

2025年9月1日

10:05

时空视觉残像

王振华的皮鞋尖蹭过教室地板，发出细碎的响。他站在后排阴影里，看着11岁的女儿小雨攥着黑板擦，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数学老师刚写下的坐标系被擦得歪歪扭扭，粉笔灰扑簌簌落在她发顶，像撒了把未融化的雪。

“爸爸以前总说，擦不干净黑板的人做不好医生。”小雨的声音轻得像蚊子，却让王振华太阳穴突突直跳。他看见女儿校服领口别着枚卡通胸针——那是他去年出差顺路买的，却在视频里说“小学生别戴这些没用的”。时空转盆的蓝光在视网膜上一闪，他想起三十年后的婚礼现场，小雨婚纱内衬绣着相同的卡通图案，针脚细密得像她藏了二十年的心事。

时空身份伪装：家委会新成员

“老师，我来试试？”王振华举起手，西装袖口露出半截机械表——这是他特意从2070年实验室借的“复古款”，表盘上的荧光指针像极了1995年他第一次给女儿换尿布时，床头那盏小夜灯。数学老师点头的瞬间，他注意到小雨耳后有块淡褐色的胎记——直到她25岁那年穿露肩礼服，他才第一次发现这个细节。

黑板擦是老式的木质结构，握柄处刻着“五年二班”。王振华用边缘轻轻刮过黑板，粉笔灰沿着他设计的角度飘落，在阳光下形成道整齐的水平线。小雨仰头看他，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瞳孔里跳动着他从未见过的光——那是2010年他错过她漫画获奖时，照片里被马赛克遮住的表情。

“哇！像尺子量过一样！”小雨惊呼，指尖触到黑板擦留下的痕迹。王振华闻到她头发里的柠檬香波味，和记忆中她婴儿时期的奶香重叠。时空转盆发出低鸣，他突然看清了那些被应酬切割的时光：她第一次换牙时含着的止痛片、第一次来月经时躲在卫生间的哭声、第一次把漫画手稿塞进垃圾桶的背影。

记忆闪回：2015年漫画手稿焚烧记录

课间铃响起时，王振华的西装裤腿已沾满粉笔灰。小雨攥着他的袖口，像只终于等到投喂的雏鸟：“叔叔你好厉害！你家小孩也这么厉害吗？”他蹲下来，与她平视，看见自己倒影在她瞳孔里碎成光斑：“我家有个和你一样喜欢画画的孩子。”

小卖部的草莓冰淇淋冒着冷气。小雨舔着甜筒，奶油沾在鼻尖：“我想当漫画家，可是爸爸说要当医生，说画画不能当饭吃。”她突然从兜里掏出皱巴巴的画纸，上面是穿着白大褂的兔子拿着画笔——正是三十年后他在她抽屉里发现的那幅手稿，右下角还有烧过的痕迹。

“如果以后你画漫画，”王振华接过画纸，用打火机小心烧掉的边缘被他折成纸船，“爸爸能当第一个读者吗？”小雨愣住，冰淇淋滴在鞋面上，却突然扑进他怀里：“真的吗？爸爸从来不说这种话……”她的眼泪渗进他衬衫领口，温度比时空转盆的能量核心更灼热。

时空能量跃迁：父爱的光谱重组

放学时，王振华在小雨书包里偷偷塞了本素描本，扉页贴着张2070年的时空纪念邮票：“这是来自未来的信纸，画错了也不会皱哦。”女孩抱着本子蹦跳着走远，发辫上的蝴蝶结扫过他手背，像只想要停留的蝴蝶。他看见她转身时，手里攥着那只纸船，在阳光下晃成金色的帆。

“王教授，您在过去进行了价值观干预。”当当的机械音从耳麦传来，“根据社会发展模型，这可能导致——”“有些模型需要重新计算。”王振华摸出西装内袋的漫画手稿，纸张边缘还带着小雨的体温，“你知道她婚礼那天，婚纱口袋里为什么藏着这个吗？因为她一直在等一个说‘我愿意’的读者。”

2070年实验室

时空温度检测

林月瞳调出全息影像，2025年的小雨正在台灯下翻开素描本，第一页画着穿西装的兔子和戴领带的熊。“情感温度指数上升63%。”她指着数据曲线，“但您的时空干扰系数已经超过——”“看看这个。”王振华将手稿放在能量扫描仪上，泛黄的纸页间突然渗出微光，显现出成年小雨的字迹：“爸爸第一次说‘我愿意’，是在我11岁的秋天。”

圆桌中央的转盆发出蜂鸣，盆底铜锈映出两行字：一行是2005年王振华在女儿病历本上写的“忙”，另一行是2025年小雨画的“爸爸和我”。当叮叮递来热咖啡时，他看见杯口雾气里浮动着粉笔灰的影子，恍惚间听见黑板擦划过黑板的声响，那是时光在重新书写被擦去的温柔。

实验室窗外，2070年的雨正在下，而某个时空的教室里，有个女孩正握着新的黑板擦，在素描本上画出比星空更璀璨的，父亲的侧脸。那些被忙碌冻住的温度，终将在某个穿越时空的午后，融化成最甜美的草莓冰淇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