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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有感而发的一句话,却是戳到许多人心里去了,一说打元蛮子,一个个都来劲儿了,连脸上的沮丧都消退下去不少,纷纷抬起头来应和起来:
“那是!
老子就是大宁那边卫所上来的!
那些不肯死心的元蛮子一往南下来,首当其冲就是大宁啊!
不过咱可是一点不带怕的!”
“打头阵!
把碗口铳往前面一推,塞上火药、石弹、铁弹,就是砸!
把那些贼心不死,喜欢来我大明边境打草谷(以牧马为名,四出劫掠,充为军饷,俗称打草谷)的元蛮子砸死,把他们的马也砸死!”
“他们人多了摆大阵也不怕!”
“砸的就是他们的人马骑兵大阵!”
“不是咱吹!
咱可是老手了!
抱那火铳、碗口铳,那都跟抱儿子似的,旁人怕炸膛咱不怕!
能一铳砸死一大片元蛮子,没炸算赚,炸了也不亏。”
一名约莫三十好几不到四十的精壮男子拍着胸脯吹嘘道,满脸都是骄傲自豪的样子,好不得意。
若是注意到他那拍着胸脯的手。
还能看到手背上有一片灼烧留下疤痕。
大明建朝至今才二十六年,对于大部分人来说,在元朝统治之下当最下等人的日子,都好似还在昨天一般,不怕死的狠人自然也多。
而在这种火器完全不成熟时期敢敢当火铳兵的人,都是不缺血性的。
况且这群人还是宋忠特意精挑细选出来的。
说起干仗,吹起自已的功劳来,那他们可就不困了。
“呵!
搞得跟俺会怕一样!”
“俺们山西的卫所虽然不像你们大宁那边离得近,可一旦有战,那也都是得赶着去干的!
你会用碗口铳,俺也会!
俺也砸死过元蛮子!”
“呵呵,这算什么?老夫当年拿的碗口铳,是用来攻城、砸城墙用的!”
“陈友谅在鄱阳湖上的战船,有一艘是老子砸沉的!
那口铳还是从元蛮子手里缴的,比如今用的铳还要粗糙,前头用了多少次咱不知道,会不会炸膛咱也不知道,烂命一条就是干!
反正到了最后,咱的铳没炸,陈友谅那边的船,沉了,嘿嘿嘿!”
“俺不是用碗口铳的,俺是用火铳的,不过,以俺的经验,十铳里面至少能成功打出来七八铳!
有好几次,咱的铳指的哪儿,哪儿就死人!”
“……”
军中之人脾性爽直,自然都不是那种钻牛角尖,一直沉溺于沮丧之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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