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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回。”梁暮说。
“你是不是又跟张晨星在一起了?”
“是。”
程予秋快要心梗了,想起上一次两个人闹成那样,梁暮快要死了一样,就觉得自己这个儿子太没出息。她跟老梁哭了一鼻子,说:“那张晨星有什么好啊?”想起张晨星对人那掏心掏肺的样子,又觉得自己这么说过分:“就算张晨星好,那她对他那样,他不长记性吗?气死我得了!”
“你要是不放心,咱们就去古城过年。反正你喜欢,儿子也邀请你。现在是什么情形你都不知道,就会瞎操心!”
“我不去!”程予秋哼了一声:“张晨星又没邀请我,那古城是她家,她不请我我不去!”
程予秋正在发脾气,梁暮打来的,她接起电话劈头盖脸地骂梁暮:“你自己愿意没皮没脸你就自己没皮没脸,别拉着你妈!你不回来过年让我去,人家愿意吗?还有,你怎么答应我的?这辈子离她远远的!”
程予秋骂了半天,听到电话那边没动静,就说:“你怎么不说话?你哑巴了?”
“我是想邀请您来古城过年。”
电话那边是张晨星说话,程予秋登时红了脸,支吾一下:“你什么时候拿电话的?”
“从你自己愿意没皮没脸那句开始。”
“…”程予秋咳了声:“我不是冲你啊,我觉得梁暮没出息。”
“我知道。”张晨星说:“我们应该去北京过年,但今年过年期间,梁暮那个纪录片要拍古城的年俗,所以…”
“你现在说话挺利索。”程予秋说:“我知道了。”
梁暮拿过电话,故意逗程予秋:“说人坏话被抓到了吧?丢人不丢人。”
“我算白养你了。”程予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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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尽管她不同意梁暮吃回头草,但梁暮现在又跟她拌嘴了,让她觉得或许梁暮又被张晨星治愈了。这世界上就是有这种说不清的事,大概就是一物降一物了。
那头梁暮笑着问张晨星:“今年过年你可以送我一份礼物吗?”
“可以。”
“我自己选?”
“不可以。”
“那你准备送我什么?”梁暮问。
“结婚证。”
梁暮明显感觉自己憋了一口大气不敢喘,直直看着张晨星,怕她紧接着说:逗你的。可张晨星却看向他:“你还敢不敢再跟我结一次婚?”
“不离婚那种吗?”梁暮问她。
张晨星点点头。
梁暮笑了,顺手抽出一本书来,翻到第一页,把笔放上去:“写个婚姻誓约。”
“什么誓约?”
“谁提离婚谁是狗。”
“在我辛苦修的《诗经》上?”
“对。”
梁暮有点孩子气,他需要张晨星给他一个能得到的承诺:“我写,你签字画押。”
梁暮大笔一挥写下:谁提离婚谁是狗。然后自己率先签字,按手印,又推给张晨星。
张晨星实在不想在“狗”下面签字,于是提笔写下:生同衾,死同椁。
按手印的时候,将手印与梁暮的手印交叠按在一起,像一颗鲜红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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