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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3章 或绝望或挣扎（第1页）

有的同学像是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呆愣在原地，双眼空洞地望着光洁的地板，有的则是眼神阴鸷地扫了一眼那些已经完成任务的人，然后一言不发，默默地转身离开，消失在走廊的阴影之中，没有人知道他们下一步会做出什么。

而有的同学……在得知自己已成定局的命运后，似乎只打算趁着这为数不多的日子，将心中的疑惑以及未尽之事托付出去……

陆小芯看着郑萱一行人转身准备离开的背影，终于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她紧紧咬着下唇，鼓起勇气，从人群的边缘小跑了上去。

走在团队最末尾的张若璃，几乎是在那急促的脚步声响起的瞬间便有所察觉，她的身体微微一侧，右手已经握紧了藏在袖中的匕首，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般向后看去。

当她看清来人是那个在班级里几乎没什么存在感、此刻正因为紧张而身体紧绷的陆小芯时，眼神中的戒备才稍稍缓和，但依旧充满了审视。

陆小芯在张若璃那冰冷的注视下不自觉地放缓了脚步，有些害怕地看了一眼表情冷淡的张若璃，见后者没有表现出更多的攻击性，她这才将视线投向她身旁的郑萱，用一种近乎耳语的、怯生生的声音喊道：

“郑萱……”

“嗯？找我吗？”郑萱停下脚步，微微歪着脑袋，有些疑惑地反问道，她并不记得自己和这个女生有过任何交集。

陆小芯连忙用力地点了点头，双手紧张地在身前绞着衣角：“嗯嗯，我……我有些事情想和你单独说……可以吗？”

除了陆小芯本人以外，其余五人对此都感到十分疑惑，毕竟郑萱是后来才转到4班的，按理说，两人之间应该没有任何关系才对。

郑萱抱着手臂，上上下下地认真打量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娇小许多的女生，她看着对方那副怯生生的、几乎不敢与人对视的模样，以及那毫无威胁的站姿，在脑海中思来想去，实在想不出这个人会对她产生什么威胁，更何况，自己的录音机还在手上，这给了她足够的底气。

“可以在这里说吗？”郑萱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她稍微侧过身，正对着这个看起来比自己还要小一号的女生。

陆小芯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问，迟疑了片刻，但随即像是想通了什么一般，眼神中的恐惧被一种近乎死寂的平静所取代。

她觉得自己反正都快要死了，似乎也没什么好再顾虑的，于是，她轻轻地点了点头，声音细若蚊蝇：“可以。”

“…………………”

接下来的几秒钟，陆小芯低着头，似乎在组织着语言，又像是在鼓起最后的勇气。

终于，她抬起头，那双失去了神采的眼睛里第一次有了焦点，她一脸认真地、直直地看着郑萱的眼睛，用一种近乎质问的语气询问道：

“邓薇薇……是你杀的吗？”

这个问题一出口，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但郑萱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甚至连表情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就用一种陈述事实的语调回答道：“不是，她是被曹辉杀死的。”

陆小芯在听到这个答案的瞬间，心脏都仿佛漏跳了一拍，她没想到郑萱会回答得如此果断、如此直接。

但这个答案，也确实让她感到了一丝微弱的、带着苦涩的宽慰，至少，杀死自己最好朋友的凶手也已经死了，否则以她自己的能力，根本不可能替邓薇薇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