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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9章 防尘玻璃（第1页）

费罗纳尔的反应最为激烈，他浑浊的双眼爆发出惊人的光芒，身体微微前倾几乎要扑到那护栏上，嘴唇无声地翕动着，他死死盯着玻璃罩下的卵形裂隙，脸上的皱纹都因极度的震惊和激动而扭曲喃喃道“这就是……这就是！”

他的话语中先是不确定，而后又逐渐肯定了下来。

他猛地扭过头急切地看向欧瑞克，手指指向那隔绝在玻璃罩内的裂隙“子爵阁下，那层玻璃能否打开它？我觉得我们有必要近距离观察！”

欧瑞克看向旁边一位负责监控的技术员，技术员点点头快步上前，从腰间取下一把普通的黄铜钥匙，插进护栏上一个不起眼的锁孔里轻轻一拧。

咔哒。

一声轻响，众人这才看清，那看似坚固的玻璃罩其实是由几块巨大的可以滑动的透明玻璃板拼接而成，技术员用力推开其中一块，露出了一个足够一人通过的入口。

费罗纳尔愣住了，他以为那玻璃是某种高强度甚至附加了防护魔法的屏障，这样的东西就算是用什么样的防护都不为过。

但从开合的方式和玻璃的厚度来看……这似乎……真的只是普通的厚玻璃？

“这……这层玻璃是做什么用的？”费罗纳尔的声音带着极大的困惑甚至有点荒谬感，如此重要的空间现象就用一层普通玻璃罩着？

欧瑞克无奈地耸耸肩“防尘用的而已。”

“防……防尘？！”费罗纳尔和几位精灵学者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旁边的技术员赶紧解释道“我们最初也考虑过加装防护魔法罩，比如障碍咒或者其他的什么，但测试发现几乎所有已知的、能有效隔绝空间波动的防护魔法，都会产生强烈的能量干扰或视觉扭曲。”

“有的屏障本身带颜色，有的会产生光晕，有的甚至会让裂隙本身产生一些变形……这严重干扰了我们的观测精度，而且我们也不知道是否会影响到这裂隙。”

欧瑞克最后接道“所以权衡之下……”他指了指那被推开的普通玻璃门“和研究院的站长们讨论后我们决定就用这个，重点在于严密的日常监控和快速反应机制，如果裂隙真出现异变，只要监控到位并及时处理，风险……理论上可控。”

费罗纳尔张了张嘴最终没再说什么，只是脸上那荒谬的神情久久不散。

他深吸一口气将注意力重新投向裂隙，随着玻璃门的打开，那股来自裂隙的难以言喻的微弱吸力和空间扭曲感似乎更清晰了一些。

他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一种近乎朝圣般的激动，他百分百确定这就是辛可德瑞亚皇室血脉代代相传的不传之秘所开辟的那种空间！

只是规模远超女皇陛下所能达到的极限的这种东西……怎么会出现在克拉曼依的霍尔普？怎么能是在这里？！

他不是看不起霍尔普或者别的什么，只是……这明明是辛可德瑞亚皇室血脉代代相传的魔法啊！

费罗纳尔不再犹豫，第一个踏入玻璃之后，他小心翼翼地靠近那道悬浮的紫黑色裂隙，其他学者也如梦初醒纷纷拿出随身携带的特制符文纸笔，开始围绕裂隙进行初步检测，一时间平台上只剩下学者们低声交流指令的声音……

……以及萨姆的聊天声。

艾阔迅速找到了自己该干的事儿，他走到费罗纳尔旁边协助老师进行初步的结构分析，只有萨姆，在最初的震惊过后，看着忙碌的众人挠了挠头，显得有些无所适从。

他东看看西看看，最终凑到旁边一位正在记录东西的霍尔普技术员身边自来熟地搭话“嘿，兄弟，这东西你们都是怎么检测的？读数准吗？你们平时还会测这个‘洞’啊？它会不会突然变大或者吸东西进去？对了，你们霍尔普的魔导技术真厉害，连这种地方都能找到，在学校的时候……”

技术员被他连珠炮似的问题问得有点懵，但看他好像真的只是好奇，看了欧瑞克一眼后捡着能说的慢慢跟他解释起来，欧瑞克在一旁看着萨姆毫无隔阂地和自家技术员攀谈起来有些哭笑不得，没想到这些人里最知道该干嘛的竟然是萨姆。

虽然他肯定只是闲的没事儿所以才聊的，但到这里最先问的不就该是霍尔普的技术员吗？反正他对于上来就直接自己干的老头几人是不认同的，也许他们是自己搞东西太久了，还不习惯和其他人交流吧。

费罗纳尔对裂隙进行了长时间的细致观察，期间还用精灵特有的感知魔法小心翼翼地探入裂隙边缘，他时而眉头紧锁时而陷入沉思。

欧瑞克在一旁静静地等待着，观察着这些人的做事，如果有好的的话回头还能跟吉米他们说道说道。

“子爵大人。”费罗纳尔终于直起身转向欧瑞克，脸上带着一丝凝重“您之前说，你们已经对这片空间内部进行了初步探索？包括视觉，能量，物质投放等？”

“是的。”欧瑞克点头确认道“我们投放过各种探测魔法和仪器，也直接进去过，之前还在里面养过一段时间的小动物，探测仪器的表现显示这里面空间很大，时间流速近乎停滞，但除了这片虚无我们没能发现任何其他存在，没有物质没有能量反应也没有任何结构。”

费罗纳尔苍老的脸上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微笑，带着精灵学者特有的自信“或许……你们的探索方式，还未能触及这片空间的‘核心’。”

在欧瑞克疑惑的目光注视下费罗纳尔闭上双眼，而后一步便迈入了那个裂隙当中，欧瑞克身后的学者发出惊呼，倒是霍尔普这边的几人最淡定，他们都进去过所以知道里面死不了人，顶多就是有幽闭恐惧症什么的人害怕而已。

走入裂隙当中后，费罗纳尔双手缓缓抬起，在胸前结出一个极其复杂的精灵手势，他的口中开始吟诵起低沉而晦涩的精灵语咒文，每一个音节都仿佛带着空间的震颤，随着他的吟诵指尖凝聚起极其微弱的、如同水银般流动的银色光芒，那光芒并不耀眼，却蕴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空间法则之力。

费罗纳尔将凝聚着银芒的手指，轻轻点向那巨大的卵形裂隙边缘的虚无之处，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响，那片虚无的空间如同平静的水面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无声地荡漾开一圈圈银色的涟漪。

涟漪的中心处，一个只有拳头大小的、更加深邃的微型空间旋涡缓缓旋转着浮现，费罗纳尔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显然维持这个微型通道极其吃力，他咬着牙将另一只手探入那微型旋涡之中，似乎在摸索着什么。

几秒钟后他猛地将手抽出，随着他的动作那微型空间旋涡瞬间湮灭消失。

而费罗纳尔摊开的手掌中，赫然多了一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