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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6章 辞令东宫（第2页）

“至于你……”刘闵凝视着贾淼眉骨渗出的血痕，沉默片刻，忽然轻笑一声，“朕当初钦点的策试魁首，要去做马前卒？你是在辱没自己，还是在骂朕？”

“臣不敢，臣只是……”

“行了！”刘闵挥手打断，亲自拾起那块密令司令牌，拭去上面的血迹，“太子已经五岁了，朕还未给他择选良师，你明日……后日，后日便去东宫，领个太子少师的虚衔吧。”

石念及研墨的手微微一滞，下意识瞥了眼贾淼，这哪是贬黜？前朝翰林要熬二十年才能得到的尊荣，皇帝就这么给他了？如此偏爱，就不怕他越发有恃无恐？

贾淼怔忡间，刘闵已将案上一卷染血的《商君书》扔进他怀里：“让你去东宫，也算人尽其才，好好教教承佑，该如何做好一个储君，大召的荣耀，或许要等他……”

语未毕，他便转过身，望向殿外漆黑的天色，背影透出几分疲惫。

“臣，定不负陛下所托。”

贾淼重重叩首时，似是又听见帝王几不可闻的补允：“朕的太子，也需要一个好老师……"

“当——！当！当！”

三更天的梆子声，恰在此时传来，皇帝没再说话，贾淼也没敢多留，一是他需要好好消化身份的突然转变，二是要赶紧回去治伤，头上磕出来的血口子，可不是闹着玩的。

他告退离殿，地面上的血迹仍在，石念及命人打扫后，轻声劝道：“陛下，很晚了，早些歇着吧。”

刘闵掩嘴打了个呵欠，问：“你可知朕这样做的用意？”

“奴婢愚钝。”

“愚钝？”刘闵嗤笑一声，也不点破，叹道，“大召分割十数年，也争了十数年，没想到最后未能一统，反而……北地六州失五存一，仅剩的雍州，也已陷入群贼环伺的境地。”

“梁王殿下不是已经剿灭雍北叛军了？”石念及忙道，“如今只有两股小势力还在山间流窜，不日便可消灭，陛下无需太过担心。”

刘闵微微颔首，盯着烛光，看着火苗虚实变化，沉吟道：“前阵子陆靖言上书求援，朝廷已是无兵可用，如今沈伯毅那里，一样调不出一兵一卒……唉，只能寄希望于梁王能快点结束北边战事，好抽出手来对抗方令舟了。”

“至于冀州，”他顿了顿，冷冷说道，“就让武思惟、高顺、项瞻等人狗咬狗吧！”

……

“阿嚏！阿嚏！！”

冀北义军，临时大营，帐内，项小满刚刚卸下盔甲，就忍不住连打两个喷嚏。

“这都快到四月份了，你不会染上风寒了吧？”张峰衣甲脱到一半，快步来到项小满身边，握住他的手腕，“嗯，不浮不沉、不大不小、不快不慢、从容有神、营血内守……”

他摇头晃脑，“不错不错，小牛犊子一样，强壮得很。”

项小满就这么等着他给自己把完脉，挑了挑眉，笑道：“我都快忘了，你还有着半瓶子的医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