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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府邸,苏杳仍是失魂落魄状,闲云阁内生机盎然,有几株花开了苞,淡冽的花香萦绕在院落里,苏杳倒像是枯枝败柳。
“杳儿,你回来了?”
庭院凉亭内的珧琢正在习字,见苏杳心神不定,朝一旁的娴音去了视线。
娴音也一无所知,耸了耸肩只言道:“见了人就这般了。”
珧琢见人颓靡着进屋,也忙着追了去:“怎么了?怎么见了叶韵他们就这样了?”
“是不是他们同你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叶昭那小崽子,整日就想着挑拨他和苏杳,叶韵更是其心昭昭。
苏杳行至窗前的几案,单手撑在檀木方桌上倒茶,精疲力竭得病衰,眼中更是蓄满了泪水。
苏杳扯起牵强矫饰的唇,反唇相讥:“不该说的?什么是不该说的?”
“你不能同我说的,就是不该说的吗?”
女子眸光清傲得目下无尘,黛眉微颤得瑟瑟发抖,透着几分楚楚可怜,身形摇坠,只靠压在桌角的手苦苦支撑。
见况,珧琢心下一冷,虽不知是何事,却也想着先认过,可才翕动了两下唇口,寒气透彻的茶水就迎面泼溅了他一身儿。
男子竟也没恼,面颊上的茶水顺着那张精雕细刻的容貌往下淌,鼻尖,下颌,卷翘的鸦羽长睫,悉数大珠小珠滚落。
珧琢只草草用手抹了一把,就去搀人,还是笑脸相迎的,好不放低姿态:“到底怎么了?你同我说说吧,我跟你赔罪就是了。”
一贯哄人的口气,伏低做小,姿态都快隐入尘埃里了。
可这次,苏杳却不欲与珧琢多做纠缠,只觉眼前男子碍眼。
他的每一次赔罪,不过都是在敷衍她罢了。
苏杳阖上眼,头沉脑胀的,拂开了珧琢,与他擦身而过,兀自往床榻处去。
珧琢也没太逼迫人,怕惹了苏杳心烦,就面色冷沉含戾的退了出去。
等到珧琢一顿威逼,从叶韵那儿知晓来龙去脉后,苏杳已经趴在榻上了。
珧琢知苏杳不过装睡,却仍放轻了动静儿缓步,将人掩着面的被褥拽下。
软枕都被泪濡湿了,苏杳的眼角还红肿着,细密卷翘的黑睫上缀着点点泪光,像是洇在天穹上的零星。
珧琢委屈巴巴的嘟囔:“怎么又哭了?这般爱哭,从早哭到晚的,你是要杀了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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