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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3章 古老苍茫（第1页）

那苏醒的意志并非凝聚于一点，而是弥漫在整个虚无之海，仿佛这片万道源头本身拥有了朦胧的自我意识。它古老、苍茫，不带丝毫情感，只是纯粹地“存在”着，如同宇宙呼吸的节拍，万维心跳的律动。

张凡的干涉，尤其是对规则令牌的炼化，如同在一具沉睡了无数纪元的庞大身躯上轻轻刺入了一根针，虽未造成伤害，却足以将其从亘古的沉眠中惊醒。

沸腾的虚无之海并未掀起惊涛骇浪，反而开始以一种更加玄奥、更加宏大的方式运转。那些狂乱的原始道纹不再无序碰撞，而是如同听到了无声的号令，开始自行组合、排列，演化出比之前更加复杂、也更加恐怖的法则结构。

这不是攻击，而是这片源头之地自主的“免疫”反应。它正在提升自身的“算力”和“防御等级”，试图理解、然后排除张凡这个异常变量。

无数由原始道纹凝聚而成的锁链、壁垒、乃至模糊的审判之矛的虚影，在虚无之海中自然生成。

它们并非能量体，而是纯粹的“规则造物”，蕴含着“禁止”、“驱逐”、“格式化”的绝对指令。

这些造物无声无息地朝张凡包围、挤压而来，要将他从这片逻辑的基点中彻底清除出去。

张凡周身压力骤增。

这一次，不再是简单的能量冲击或法则碾压，而是整个“世界”都在排斥他，要将他存在的“定义”从根源上抹去。

他脑后的寂灭神轮光芒大放，左眼混沌奔涌，右眼归墟漩涡旋转。

刚刚初步炼化的规则令牌悬浮于他头顶，垂落下道道微弱却至关重要的光晕，勉强帮他抵消了一部分最直接的“规则删除”之力。

但这还不够。这片源头之地的本能反扑，浩瀚无边，仿佛在与整个多元宇宙的根基为敌。

“世界排斥？规则抹杀？”张凡眼中非但没有惧色，反而燃烧起前所未有的炽热光芒，“那便吞了这世界，改了这规则！”

他不再被动防御，而是做出了一个极其疯狂的决定。

他猛然张开双臂，周身亿万毛孔仿佛化作了无数个微型的、贪婪到极致的，原初之口。寂灭劫心以前所未有的功率疯狂跳动，泵出的不再是能量，而是那种融合了起源、终焉以及“我即真实”意志的霸道力量。

“万物皆虚，万法皆允！”他发出如同宣言般的道喝，“以我之意，吞纳乾坤！”

轰！！！

一个无形却真实存在的吞噬力场，以他为中心猛然扩张开来！

这个力场并非针对能量或物质，而是直接作用于规则与概念！

那些由原始道纹凝聚而成的规则锁链、壁垒、审判之矛，在触及这力场的瞬间，其内部稳定的规则结构开始剧烈震荡、崩解！构成它们的“禁止”、“驱逐”、“格式化”等概念被强行抽取、剥离，化作最本源的规则碎片，如同百川归海般涌入张凡体内！

他甚至开始直接吞噬周围那由原始道纹构成的虚无之海“海水”！

这已不是吸收能量，而是在，生吞活剥这个世界的底层构架！

疯狂！极致疯狂！

那苏醒的古老意志似乎也为之震动，整片虚无之海的沸腾程度骤然加剧。更多的规则造物生成，更强大的排斥力涌现，试图阻止这前所未有的“啃食世界”行为。

但张凡已然癫狂。他的道基轰鸣，每一个细胞都在嘶吼着饥饿。规则令牌在他头顶疯狂旋转，竭力帮他稳定着吸入体内的、狂暴无比的规则碎片。

吞！吞！吞！

规则锁链崩碎，吞！

概念壁垒瓦解，吞！

审判之矛虚影消散，吞！

甚至连那弥漫的、古老的源头意志所散发出的压迫感，都被他强行撕扯下一部分，碾碎、吸收！

他的身体内部仿佛化作了另一个微型的万道源头，无数规则碎片在其中碰撞、重组，被他的意志强行整合，打上他的烙印。他对“规则”的理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暴涨。

那古老的意志似乎意识到常规手段无法奈何这恐怖的“病毒”，沸腾的虚无之海骤然一静。

紧接着，在那海洋的最深处，三点无法形容其璀璨和古老的光芒缓缓亮起。

那仿佛是……三只眼睛。

冷漠、无情、俯视万物。

目光汇聚，落在了张凡身上。

一种比之前纯粹万倍的“删除”意念，跨越一切阻碍，直接降临于张凡存在的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