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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浑看着纪长清:“道长那夜,为何不肯告诉我你是谁?”
纪长清抬眉,冷冷看他一眼。
下一息贺兰浑突然发现,自己说不出话了,这个冷心冷意的女人,下手可真是毫不留情。
四周彻底安静下来,纪长清凝神静气,很快捕捉到那丝淡得几乎闻不到的焦糊气味——在金身佛背后的墙壁中。
拂袖移开佛陀,背后椒泥涂抹的墙壁暖香扑鼻,并没有门窗暗道,方才能隐隐抓住的焦糊气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好像一切都是她的错觉。
但纪长清知道,不是错觉,袖中飞出一张符咒,纪长清低叱:“寻!”
贺兰浑看见那张朱砂书写的符咒应声飞上墙壁,游移舞动,像在追逐着什么,墙壁中很快响起低沉的呼吸声,像铁刷擦过铁器,嘶,嘶,嘶。
贺兰浑绷着神经,片刻后,符咒突然停住,呼吸声随即变得急促尖锐,嘶嘶嘶!
“破!”纪长清一声低叱。
轰!墙壁从正中破开,泥灰迸裂中飞出一个拇指大小的物件,嘶叫着向贺兰浑冲去,贺兰浑想要拔刀,身体却动弹不得,眼看那东西越来越近,疾飞的残影化成一张没有五官却异常狰狞的脸,余光突然瞥见纪长清向他一弹指。
嘶!那张脸近在眼前!
砰!咒术解开,贺兰浑重重摔在地上。
灰衣的影子一晃,纪长清升起在半空,张开衣袖一甩一罩,嘶!叫声戛然而止,衣袖如囚笼,将那张脸牢牢裹住。
贺兰浑一骨碌爬起来,想说话,却还作声不得,只能仰头看着那灰色衣袖不断鼓起又平复,那张脸在里面四下冲突,拼了命想要挣脱。
纪长清捏诀持咒,冰冷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是个狠的。贺兰浑摸了摸下巴,得赶紧想个法子应付她那些神出鬼没的招数才行,再这么摔下去,屁股早晚要摔成八瓣。
衣袖中的动静渐渐平复,纪长清落在地上,两指捏着,取出那东西。
贺兰浑连忙凑近去看,并不是脸,是片拇指大小烧焦了的木头,边缘处弯弯曲曲几笔弧线,像一簇燃烧的火焰,可他方才看见的,分明是张狰狞的脸。
纪长清翻来覆去看着那片焦木,脑中再又响起张惠的话,好热呀——焦木,好热,有没有什么关联?
贺兰浑的脸突然闯入眼中,嘴巴夸张地开合着,反反复复重复一句话。
纪长清看懂了:我见过这玩意儿。
弹指解开噤声咒,贺兰浑没什么正经的笑声一下子撞进耳朵里:“道长老这么欺负我,好玩吗?”
眼见她神色一冷,贺兰浑立刻改口:“这是什么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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